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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

有诸多的情感,触发了便一时不可收拾;张爱玲走了那么久,还有诸多的人浸在她的字里,何况在世的。翻李苦禅先生的画册,让自己忆起了幼时学画作画的场景。当时甚至还不知洪老师名文侃,只记得他的卷发和画。荷花,天鹅,蓝色的鸟和兰色的花。黑色的荷叶衬着黑色的大骨朵,反倒让人觉着洁白,干净。还有大肚子的光头和尚,把着蒲扇的人物,小书童,等等。我被叫上台去做模特,当时的那幅肖像早已不知去向,父亲嘲笑当天我那镶了金丝边的俗气蓬蓬裙倒是记忆犹新。过去总是奇怪的,黑泽明只作了《罗生门》,还不知过去到底什么模样。当时历历的,如今竟如那日的浓雾般,照了镜子却看不清晰。女学生和男老师,总有些当讲不当讲的引子。女人和女人为敌了好多年,一路长大了来这也是其中的事一桩。黄裳先生在日记里那么讲,今天我这么讲。幼儿园权记得雪花膏和绿底白花的褐色镶边小陶碗,托儿所的聪明豆和父亲的责打。女老师总有些母夜叉的影子。上了小学,未从昆明路搬到宝山去的当口,姚家桥小学里那位姓刀的女班主任还不准和刀子似的。小人七岁不足,罚着站着,岂要得?到了江湾镇第一中心小学,有了个菩萨似的慈眉善目的马芹珍老师,配着自然常识课爸爸般的人物,便数第一个了。自行车荡着回家,好得公夜叉似的父亲,母亲却担心;我穿着白毛衣做她膝上,问叨有否对你动手动脚。罢了,随后敬而远之了。没音讯的今日,一晃十余年,赶得日子如此匆匆。俄狄浦斯情节按理于女孩子有个凶悍妈妈做火线,今儿个却倒了。粗暴来的爸爸却将恋父情结卡得死死的,刻到骨髓里。女孩子要受宠爱,记事起伟岸的爸爸在责打声里消去了,男人的样子于是立在那里。回忆做的好事情,耗上了几许感伤冥冥。上了年纪有了孩子的男老师们,总是个父辈的印象。父辈曾被作为作文题命着写,算来也有好几年。他们欣赏地看着一个小母亲,carres心灵般,眼神和菜的味道一样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那份渴望夹杂着满足的感觉是全部。你能看到的,尝到的,闻到的,触到的生活又能到全部的几多呢?倘若用笔纸算,加个芯片也不过是立方下的一根分数线。然常常自悟:“生活如是”的孩子们岂不全靠这物欲夹缝中的感受想象过活。激荡起伏了,自然平静了,周期着周期,K线一样。你在打字的时候会有脑里放般配的音乐,脑里的眼前有今天走过的路:苏河的老房子,木头楼梯和地板,把手,时间的狗X痕迹,不洋不中的西餐厅,铁窗子分割出的苏州河闸北区矮立交上不美的车水马龙;你的高跟鞋敲击在这么多的木头上,和指尖的书页共鸣、合奏,把时间沉在空气里看穿了;画布上的油好似会飘起来,想哭了却没有一滴泪;那个画上的墨迹像人一样,横卧着,又似蹈着,夹带着周围色片的所有颜面,一点点又胜儿时画作的兰,荷尖的霞般的红,一丝黄色铺成很薄很薄的纱打在上面。灯光是多余的,虚伪的,偏狭的。此光景想哭的冲动又可以化成影像了,孤独岂止百年;一日日一刻刻莫不如是。咖啡会在舌上留下怪味道,耳边仍是机器轰轰蹦蹦的声响。你眼前便又可出现一个人来,一张脸,一对眼睛,连带着眼睛周边的皮肤,皱褶,每一像素上的颜色,高高分辨率地在你脑里呈现。他活着在那里,和你在一起;空间对于孤独的人不是障碍;欲假还真的不是爱亦是爱。这本不是一板一眼的东西,随便说了。和喜欢的人走在一起,不论任何界限,你可以假想些令人兴奋的场景;露着微笑,让人歆羡神秘。这是一种光韵,无形的思想光纤的韵律。久别重逢于我不及似曾相识。题目不过是个题目,有人在美妙的毒害人的烟雾里坠楼身亡,寻找他的曼陀花。碌碌庸庸的大众构不成灰色空间的风景但亦是元素。昨天夜里,第二天晨,人们的遐想总是有些根据。 感觉心荡落着,有无限的把握力,却又被时间拘束了;没有极力突破,没有嘶哑哭喊,荡落着感受生命的层层屡屡。王勃写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异轸,地接衡庐的时候,还不过巴结上头的小小子;李煜盛极而衰写了些回首月明中的昨夜风声;最喜欢的纳兰容若却一句性德的词也背不出,空折了那种种不同愁。情感可以很绚烂着,苍翠着,淡泊着,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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