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厢房的回声和手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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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这间垃圾厢房有一段时间了。每每路过,工作其中的保洁大叔徜徉在躺椅上,沉浸于中央广播电台抑或其他调频的广播声浪中。厢房高敞而明亮,甚至可称为整洁,以至于不那么符合通常认识中的垃圾房形象。广播从一台旧式的大型收音机传出,回荡在空间里,音量调到最大;这仿佛是一件现成的艺术作品:关乎意识形态,关乎传播,关乎垃圾及其背后的消费主义,关乎日常,关乎平民老百姓生活,关乎恐惧,关乎空间,关乎回声,关乎路人的侧目、震惊、回味与执笔。

上海立冬节气仿佛初春,有种莫名的不安潜伏在呼吸中,仿佛Lars Von Trier的Melancholia。但正如KK可以像没事儿人一样享受新鲜采摘的蓝莓果酱,我们也大可自己烤个蓝莓蛋糕慰劳一下心爱的人,恰到好处的松软与温暖,蓝莓的唇齿诱惑,各种互相慰藉。

北京纸老虎戏剧工作室和着西班牙某夫妻舞蹈组合在上海外滩美术馆演了两场,题目是《极度不清晰》。内容牵扯的两个文本,其一是法院的判决书,其二是微博上流传的一首诗。虽名为戏剧工作室,但这场作为舞团的露面并未基于一个剧本。从上述两个文本引申出一段剪纸偶剧,在时长近30分钟的演出中作为后半段的背景投影在墙上;两位演员双手各执一枚手电筒舞出激烈的对话、质问乃至肉体攻击;疾速的文本阅读,徬着重复词尾以造成旁白效果的同步演员;与随身的各色行囊争斗,好似同人生的羁绊相争执,诉说火车站的行者故事和可能的相遇。回避不开的政治敏感来自首都,诗意而强烈的手电筒灯光伴随着舞动抢占了舞台、甚而制造出舞台。周遭观者手上被捧着的蜡烛被四处冲奔的舞者吹灭,蜡烛油溅到衣服和皮肤上逗留一夜才被清理。“杀死TA”随着扭秧歌的减慢节奏加入了观者的尴尬乱扭,以典型的鼓掌喝彩提问恋恋不舍下次再来告终。然而黑暗和撞击般的节奏依然驻足心头不忍离去。

沿着黄浦江逆水行舟,看到大吊车和去时一般模样;不知是否有运道不佳的朋友失足摔下粉身碎骨、脑浆迸裂让旁观者彻夜失眠、整周不能入睡而须向心理医生求助。蔚蓝的天空对很多人来说已经那么陌生以至要用惊讶的脸孔朝向高处的远方。洛克外滩源的老建筑和地理位置让周日被各色写真摄影、婚纱摄影占领,亲友团们振臂欢呼,新浪新娘各种挑逗。在声色犬马的对话中,高潮往往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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