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thly Archives: July 2016

Dis-Ling I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人对行动距离的测判失灵,于是碰撞事件接连不断,运动中的人与运动中的人、还有其他交通工具(各种车)相撞而无力回避,好像迂绕的空间对人隐形了。#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但凡父母亲吻孩子之后,孩子身上便开始长疮。然而传统的疫苗接种却无法适应这一症状,且经年都未能找到治疗的方法。孩子长大后亲吻功能失灵,于是人的亲吻行为消失了。#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各种门禁卡失灵,一些地方畅通无阻,一些地方成了牢笼。#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各地红绿灯同时快速交替闪烁,造成交通瘫痪,事故不断。于是道路消失了。#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地下排水管道失灵,连日大雨将街道淹没。积水越来越高,人们不得不转而住到地下,排水管道成了新的交通网络,只是不通风、不透气。#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蝉鸣振翅失灵,连绵不绝之声成了磁带卡壳。#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高跟鞋的鞋跟总会卡在路面的缝隙里,行走失灵,于是各地的地面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高跟鞋。#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硬币碰撞不再发出声响,铤铃哐啷失灵,于是全世界的零钱包和储蓄罐都静默无声了。#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人的汗腺失灵,不论冷汗、热汗都出不了,于是人成了一支支尴尬的温度计。#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所有的袋子都承装失灵,虽然袋子看起来完好无缺,放进袋子的东西却会不断漏掉、消失,好像底部长了无形的洞。于是袋子消失了,物体赤裸裸地堆叠在世界里。#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语言命名物质对应的相关脑细胞失灵,会把烘山芋想成烤土豆,把生梨讲成花生;于是物质世界的种种物开起了交谊舞会。#一种失灵 @大腕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空调统统坏掉,温度控制就此失灵,于是人类顺利回归风和扇的岁月。#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语言失灵,人类不会说话了,于是交流成了除却语言之外的一切,与存在和虚无融为一体。#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植物再不能从土地中长出,水和空气全然取代了土壤,于是人要么生活在水中,要么生活在空中。#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挑邦邦的人发现,上海某处即便下雨,只要有人慢慢经过,雨还是会停。于是挑邦邦作为一种民俗消失了。#一种失灵 @61先生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机动车生产技术全线失灵,所有的废弃车体还原成材料生产新自行车。没有堵车也没有牌照,只有滚滚的自行车流。#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投稿),shouting和消停傻傻分不清楚,forget和覆盖特搞在一起。#一种失灵 @龙其心 @格雷雷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世上所有的窗都关不上,风从缝里漏进来,冷或热、还有雨,都从缝里漏进来。闭合的空间失灵,空气在所有空间中流动。人觉得不安全,想方设法将缝堵上;缝却总会裂开。#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一些地方可以抵制时代的变化,仍然保持着多年前的面貌与气质。生活磨人的耐力在此失灵,由此这些地方成了旧时光的保温杯。#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人一坐进电影院就想撒尿,膀胱遇观影失灵;在全球泌尿科大夫会诊无果后,电影院线不得不将座位统统换成合成卫浴。#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人看见数字就犯恶心、想吐;于是数字从一切屏幕、印刷表面、建筑里面和知识体系中消失了。人不再构造世界,而是让世界退回到数字隐匿的时代去了。#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昼夜开始颠倒,虽然只是多睡一觉就能调整过来的事儿,但越来越多的人患上了时差综合症,生物钟失灵;于是各类商铺的营业时间开始在24小时内随机分布,昼夜的分别越来越模糊了。#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所有的背带都挂不住肩膀,摩擦力失灵。于是背带包消失了,包的设计问题引向了有否必要随身带除了能放在口袋里的东西之外的其他物品这一问题。所以,口袋反而变大变多了。#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蒸笼再也无法保留住蒸汽,蒸汽在上升的过程中消散了热度。于是蒸作为一种主要的烹饪方式消失了,所有的蒸笼成了无温度的容器。#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供电失灵,一切屏幕止于黑暗,回到蓝天暗夜这广袤一幕。人类再次得以看到黑。#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导航系统失灵,涌现大批漫游者,既有规划被打破,新的歪歪斜斜的道路生长出来,城市与野地的区隔逐渐消弭。#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一条大河波浪宽,主旋律轮播失灵,某台反复播放同一首歌。#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一切工作都不得继续,好像有种能够渗透入意识的胶质使不工作的状态显形,从而工作立即在意识面前变得荒谬滑稽、无地自容。于是人类停止了工作,有效本身失灵,但世界依然活得自如,好像从来没工作过。#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地球开始慢慢缩小,天空越来越低,原本污浊的空气越来越难以呼吸。直到人们再无法直立,爬行着大口通过土和水呼吸。萎缩的大脑同萎缩的空气一样丧失了活力。#一种失灵 番外一篇:他写作时,必要放点音乐的。外面,城市快速行进的噪音和灰尘,被这音乐、和不可见的因写作而生成的真空隔离在外。并不是说他经常写作,音乐倒是经常会听;而是在写作时,音乐好像可以被写进字里去。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人类全体失明、失聪、失声、失魂。造物说:既然无从感知,也无法表达,那我就收回这世界。于是世界被收回。#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当下的时间与过去的时间交叠在一起,人们无从分辨当下与过去;过去的一切都成了现在。时间感失灵,未来也成为了现在的过去。于是人类生活在压缩的时间里,只知道当下。#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人们调节外在与内心世界平衡的弹簧,失灵了。而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尚未可知。#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导航软件的定位总会在进程一半时失灵,依赖定位与自动选择路线的人永远无法到达终点。于是道路持续发生着改变,而人们终于开始记得它们的名字。#一种失灵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世界上所有的勾与线都会缠绕在一起,走在地铁里、或大街上、或上下公交车,随身携带多余线头与勾角的人就会注定被挂在一块儿。于是偶遇全成了勾连。#一种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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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路面有些湿滑,表面覆了一层薄薄的墨绿色的青苔。 空气里是落雨后草木的腥味,从叶尖滴落的水珠被手的温热掳获。 温热的不仅是手,身上的肌肤都是。 以为会有台风来,但云讲出了真相。 隐隐透出橘色光线的怀了孕的云城,层层叠叠、深深浅浅的灰色。 风从一方来,向一方去;过一会儿又掉转头,裹着云走了别处。 心底涌出一阵自由的欢愉,而在这颗心的旁边,却徘徊着犹疑。 好像找到了生长于体内深处的纽带,但纽带纠缠着,尚未被抒解开。 力。 凉,一丝紧张,一朵掩饰,一分缱绻的伤感。 时间渗透着活着的生命,也铺出导向死的道。 时间令青春流溢着光彩,也令它萎谢。 距离在空中转动,回旋着跳跃到身边。 距离在意识中转动,回旋着跳跃到眼前。 距离消弭,反而变得坚固。 成为了一种既坚固、又柔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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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ativity in Shenzhen

创意在深圳:活力与潜力 文 / 顾灵 译 / Fiona He For English 本文已收录入燃点第三期杂志中(2016年春季刊) 就在香港被鄙作文化沙漠的时候,深圳甚至还被香港鄙作文化沙漠。珠三角的广粤、潮汕、客家与闽南都自有悠久的历史积淀与风俗文化,鹏城的历史虽同样可追溯到清末,但目前1500万人口中只有100万是原住民,这同深圳的“商场=商圈”、中国最早的主题公园“世界之窗”(汇集了全球经典建筑的模型)共同构成了其担上珠三角文化沙漠的理由。然而,作为中国改革开放的起点,深圳的文化或许同近三十六年的中国一样,虽无历史,但开创新的历史本身成就了其自身的城市特性。“来了就是深圳人”这样的移民鼓励口号意味着深圳的开放性与多元化。自1980年深圳成为中国首个经济特区以来,这里就是中国城市化的试验田:从早期的工业、航运到近年来的科技创新与互联网产业,深圳都是创业者的聚集地。 深圳南邻香港、北接东莞、东毗惠州、西望珠海和澳门,面海多山,绿化覆盖率极高,空气质量优,是一座非常宜居的城市。深圳人口流动率逐年递减,越来越多的年轻家庭在深圳定居,其中不乏讯哥(腾讯员工)与度娘(百度员工)的组合。不断增长的新兴中产阶级成为了深圳定居人口递增与稳定化的中坚力量,而这也或许意味着对文化艺术的需求增长。深圳的公共文化机构不算少,从福田市民中心及周边的深圳博物馆(1988年开馆)、深圳市工业展览馆、关山月美术馆(1997年开馆,中国首座非营利性公共国家文化事业单位,正在展出第二届中国设计大展及公共艺术专题展)及正在筹建的深圳市城市规划展览馆和当代艺术馆(简称“两馆”,预计2016年底开馆,受命担任当代艺术馆策划人的马永峰仍在等待政府确认采购馆藏的预算),到位于罗湖的深圳美术馆及南山区华侨城正在闭馆维修的何香凝美术馆、华美术馆与OCAT当代艺术中心。坐拥美丽绿林山景的OCT华侨城创意园聚集了大批建筑设计事务所和创意商店,每周末举办创意市集,还有艺术家滕斐创办的旧天堂书店和B10演艺中心(每年举办爵士音乐节)。华侨城作为深圳的几大龙头开发集团之一,也在北京、西安、上海等多座城市构建起了当代艺术机构网络,而深圳的OCAT当代艺术中心在黄专的指导下,始终以专业学术性的展览与研究作为核心,协同专注设计的华美术馆成为当代艺术与创意文化在深圳的主要据点之一。 深圳仙湖植物园(图片由Luigi Laurenzi提供)/ Xianhu Botanic Garden, Shenzhen (courtesy Luigi Laurenzi) 随着工业退化,深圳市政府近年来通过扶植文化设施建设来探索变“经济特区”为“文化特区”的可能。然而文化消费群体并非靠一朝一夕的政策、建设、金钱投入就能立竿见影地看到效果,失败的或悬而未决的先例比比皆是。深圳的移民杂糅文化也意味着它难有所谓主流的审美趣味或艺术形式。这或许正是它极具潜力的地方,其多元性意味着新的文化可以在此产生,公众对文化的认知与想象或许同其他更有历史的城市不同,而未必基于美术的传统。深圳缺少高校是它的另一个软肋,除了深圳大学的艺术与设计院校,及早在20世纪80年代就立校的深圳艺术学校(但其教学重点是音乐、舞蹈,而非视觉艺术,著名钢琴家李云迪就毕业于这所学校),几乎就没有专门的艺术教育机构。遍地开花的却是大量早教机构,从幼儿创意培训到各类实验学校,从中也透露出创新教育在深圳的广阔前景。 深圳在2008年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的“设计之都”称号后,一方面,中央宣传部、文化部大力强化深圳“设计之都”的形象,将国家级的设计展览、展会放在深圳,将设计作为关键的文化发展领域,而深圳也确实是一个“心离党很近的地方”(央企很多,据说太子党更多);另一方面,由政府支持的市立设计博物馆(正在规划中的就有两所),同招商蛇口与英国国立维多利亚与艾伯特博物馆合作的蛇口设计博物馆等公共设计机构都是对上述政策的实体化,并且离不开无数次呈报给各级政府、领导的红头公函。由深圳市公共艺术中心承办、自2005年连续举办至今第五届的深港城市\建筑双年展(UABB)也是政府活化不同园区(从华侨城到浮法玻璃厂再到大成面粉厂)的有效手段。随着设计、创意、建筑在深圳的深化与扩展,越来越多的旧厂房改造创意园区项目开始在此遍地开花,尤其是南山、前海与蛇口,大量后工业建筑面临着改造与功能重新规划,而其定位通常都会是创意园区。倚靠着珠三角发达的制造业,以及淘宝上对西方经典设计的拷贝生产供应链,设计的原创性或将在深圳未来的这些创意园区中得以孵化,正如近年来为科创而生的种种孵化园一样。 除了上文提及的几家美术馆,深圳的艺术生态并不及设计蓬勃,甚至在深圳人看来,设计从不属于“美术”(即便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中国的学术体系才把设计从美术中分离出来)。不过我们仍能找到不少艺术社群与聚集地,包括中国最大的艺术媒体与印刷商雅昌在深圳设立的艺术中心、聚居在古建筑群落中的观澜版画村与附近新开的中国版画博物馆,还有梧桐山艺术家群落、大鹏新区艺术工作室聚集区,以及筹备中的安托山民间收藏博物馆群。当然值得一提的还有大名鼎鼎的大芬油画村,这座毗邻沃尔玛超市、门口脏水横流、横纵长巷密布的城中村聚集着百余家零专业绘画基础的作坊,这些本干着与绘画完全无关营生的村民在发现画假的名画可以赚钱之后,一批接着一批投入“艺术创作”中。从世界各地飞来的订单将大芬村的假凡·高、假莫奈,甚至假“中国当代艺术四大天王”出口到天南海北。这些隐姓埋名、以小时计费的“画工”锻炼出了一系列规模化的绘画方式,比如流水线量产(不同的人分步骤画)、两手开工画点彩派、在画布上数码打印原作之后再手工描画颜色和机理等,不一而足。在这里还有一座大芬博物馆,一件件经典名作的优秀仿制品被大张旗鼓,甚至饱含自信地展示在大芬自己的博物馆里。 不过,深圳的艺术家并不多,除了来自武汉的李燎和来自杭州的双飞艺术小组成员孙慧源,少有艺术家选择在深圳常驻。蒋志虽在深圳设有工作室,但平时住在北京;李景湖虽在深圳任有教职,但主要住在家乡东莞。尽管深圳与香港、广州之间的交通十分便利,但其实深港、深广之间在艺术层面的交流非常少。广州有着自己的高傲,作为中国三大城市之一,其各方面的体量规模都在深圳之上,而如博尔赫斯书店、维他命艺术空间、时代美术馆、广东美术馆等活跃在当代艺术界的机构都只对深圳保持着某种观望态度。在香港西九龙文化区 M+ 设计博物馆这一庞大项目一再拖延的同时,深圳以“中国制造”的速度生产文化机构,但两者面临的挑战截然不同,后者需要担忧的是内容,需要培养的是公众。离香港很近经常被深圳人(其实是所有人)视为一种优势,正如蛇口码头的广告牌上写的那样:香港连接着珠三角与全世界。然而深圳作为大陆的窗口,也对港人具有一种吸引力,从蛇口跳海并自愿“移民”香港的那一辈人的后代如今站在对岸回望深圳,甚至来到深圳工作。我们观察到由于香港的高昂房价,不少香港人选择在深圳生活、在香港工作。政策提供了这种两地往来以便利,而这也自然而然地形成了深港市民之间越来越多的交流。只是这种交流尚未在艺术界形成体系,不过已露出了一些苗头,例如卢迎华在离任OCAT前策划了梁志和的个展,并提出深港艺术需要多交流的希望,或许这一愿望可以在来自香港的新总监刘秀仪手中继续实现;再如香港高校的艺术专业不乏来自珠三角的学生。 在泰特现代美术馆把最新一届透纳奖颁给了建筑师组合Assemble之后,或许我们也该检视艺术的边界,以及设计、建筑、创意所承载的潜力与在城市化进程中不断迸发的活力。在“中国制造”试图向“中国智造”转变的过程中,深圳的创客文化提供了样板参考,以矽递(http://www.seeedstudio.com.cn/,创立于2008年)为首的创意实现平台及其旗下中国首家骇客空间“柴火”都为设计者的创造和创业提供服务,聚焦新媒体艺术、嵌入式平台、物联网、智能家居、便携式仪器等领域,成功的案例包括大疆无人机与阿尔法机器人(两者甚至登上了今年中国春晚的广州分会场舞台)。创客运动在深圳带动了一大批孵化器平台,吸引了大量来自海内外的创客投身这场被《经济学人》称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盛会。矽递团队在2012年成功引进“深圳制汇节”(Maker Faire)并连续举办至今。瑞士导演 Juerg Neuenschwander 拍摄的纪录片《中国秘诀:勇气和智慧》(Chinese Recipe: Bold and Smart)正是指向创客文化。深圳本地有不少研究当地特殊城市文化的团体,比如由美国人类学学者马立安创建的关注城中村的握手302非营利机构,以及她和她的团队为挽救城中村被开发商强制拆迁而做出的种种努力。华强北的山寨作坊、盗版电子产品卖场以基于侵权却又不无创造力的生产方式实践着中国特色的“智造”,V&A 甚至将琳琅满目的山寨手机收录在了其参展UABB的策划项目“无名的设计行为”之中,而中国最大的社交媒体平台“微信”也是其参展方之一。 今次 UABB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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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o Yinong: True Heart

邵译农:本心不移,大匠不匠 / 顾灵 《百工》创刊号+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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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 Salter new solo Haptic Field in CAC, Shanghai

超越视觉:《体感场》的奇幻迷境与构造它的艺术极客 / 顾灵 原载于:TANC艺术新闻中文版 近日于上海新时线媒体艺术中心(CAC)启动的大型多感官式体验装置《体感场》(Haptic Field)借助可穿戴设备和融声、光、雾于一室的沉浸式环境,营造了超越视觉、以触觉为主导的多感官联觉体验,来探索身体与意识的感知域界。在以视觉主导的认知方式的当今世界,一场参与性的科技×艺术体验调动了长期被遗忘的触觉、听觉、嗅觉··· ··· 如果视觉欺骗了我们的大脑? ▲ “体感场”,现场 上海。新时线媒体艺术中心(CAC)于2016年7月9日开幕的“体感场”呈现了克里斯·萨尔特(Chris Salter)与意大利艺术家兼音乐家特兹(TeZ)为CAC场地定制的一件大型多感官体验装置。 当人们缓慢步入展场,黑暗中隐约闪现着彩色的光,观众随即被糅合了自然与人工音效的氛围音乐与雾气包围,期间偶尔突然有强烈的白光闪烁。在几乎看不见其他人,视觉又被阻碍的情况下,人们同时调动听觉、触觉、嗅觉,以及一些平时或许被忽略的感觉,如本体感、平衡感、压力感等,从而获得多感官相互叠加的联觉体验。在萨尔特看来,这一体验旨在弥合亚里士多德提出的五感之分,试图论证感官并非相互割裂、而是相连共融的特性。 ▲ “体感场”,现场 展场入口处设有更衣区,志愿者会协助观众套上为此次展览特制的服装;穿戴上能够振动并发光的绑嵌于服装的臂部、腿部与胸部的线性致动器。振动时而同时发生、时而序列性地发生,振幅强弱也会变化。更衣区的墙上有三面大镜子,穿上特制服装的观众可以在镜中欣赏有如从科幻小说中走出来的自我与他人。同时还需要戴上磨砂护目镜,以及与服装相连的不透明浅色兜帽,目的都在于屏蔽视觉。展场允许同时容纳20名观众。 ▲ “体感场”,现场 这场展览不仅呈现了一件作品,也同时是一个研究项目。人类学研究员张晖在观众体验结束后对其进行访谈。“子宫”、“恐怖片”、“森林”等是来自不同观众对《体感场》的体验描述。萨尔特对观众的反馈非常感兴趣,并将其纳入研究,他认为:“感官体验是在特定文化语境中构建生成的,不像神经科学家认为的那样只是神经刺激,而是受文化、社会背景与观者自身的个性、态度所影响。这就是所谓的感官人类学。” ▲ 克里斯·萨尔特,《置换2.0版本》(Displace v. 2.0)(2012) 克里斯·萨尔特不仅是位艺术家,同时也是加拿大蒙特利尔康考迪亚大学(Concordia University, Montreal)新媒体、技术与感觉讲席研究员,蒙特利尔媒体艺术、设计、技术与数字文化研究和创造“六角星网络”(Hexagram Network)联合总监,康考迪亚大学设计与计算机艺术系计算机艺术专业副教授。继在埃默里大学(Emory Universtiy)修读哲学与经济学后,萨尔特又于斯坦福大学获得导演与戏剧批评专业博士学位。如此广泛的学术背景使其研究自带跨学科、跨领域的特点。萨尔特长期以来与其合作者深入研究感官人类学、触觉科技等,构成了其对延伸人类感知中枢所作的持续性探索的一部分。 ▲ 瓦西里·康定斯基,《作曲》(Composition VIII)(1923),图片来源:wassily-kandinsky.org 萨尔特在题为“从传感器到感官知觉:当代艺术和研究中的’感官转向’”的讲座中系统性地介绍了其研究与创作相融合的工作方式,以及多件代表作品。以感官与艺术的交叉为例,瓦西里·康定斯基(Wassily Kandinsky)、池田亮司(Ryoiji Ikeda)、库特·海恩特施莱格(Kurt Hentschläger)、索尼娅·切拉里(Sonia Cilari)、詹姆士·特勒尔(James Turrell)等人的作品在萨尔特看来,都在拓展以视觉与图像为主导的艺术传统,转而综合调动多重感官。 ▲ 库特·海恩特施莱格,《ZEE》(2008),这是一个沉浸式的视听环境装置,观众在巨大的空间中被浓重的雾气包围,其间闪烁着的频闪仪和脉冲灯光使雾气变得朦胧梦幻,产生万花筒式的三维动态效果。图片来源:Kurt Hentschläger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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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ao Ying: lives and works on the Internet/Chinternet

艺术家苗颖:你以为她住纽约上海,其实她住在互联网上 原载于 端传媒 她是上海85后,你以为她在北京纽约上海,但她其实居住在互联网上,她批判网络也利用网络,若你上网,她便是你的虚拟与你的现实之间,那个独一无二的编辑⋯ 风物   我们同时生活在多个时间:16世纪、20世纪、1980年代、1990年代与新世纪并存。 我们同时生活在多个地点:洛杉矶,罗马,堪培拉,上海,以及世界其他地区的其他城市。 我们同时可以是不同的人,男女老少,都可以是自己。 时空与身份的同时并存,既在网络上,也在网络下——网络与现实互生,这就是当下的“真实”。此种真实中,艺术家的创作及其所扮演的角色一直都在变化。偕同人类有史以来经历的种种技术与媒介转变,艺术时而是镜子,时而是预言,时而是编辑,时而是问号。 在这个系列里,我们关注当下那些将网络作为互生现实的国际艺术家们。从图像生产,到影像剪辑,再到视觉消费,从网络审查、言论自由,再到信息安全;期望他们的故事让生活在网络中的你,对自己、对网络、对真实,都有新的看法 ——作者 《内容觉醒》在没顶画廊(上海莫干山路50号M50艺术园区7号楼4楼)展至7月17日。 苗颖提供 “内容觉醒”之后有两个现实。在一个现实里内容醒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内容离家出走;在另一个现实里,内容醒在了现实前面,然后把现实摇醒。 苗颖 和许多前代艺术家不同,苗颖是居住在互联网、局域网和她的智能手机上的——“如果这真的不是最好的时代,也要用这个坏时代的方式来告诫人们,而不是抱怨‘这届时代素质太差’”,她这样提出对这个时代的态度。 这个我们生活其中的时代,信息与评论爆炸式铺满生活,旋即就被新内容取代。政治、品牌营销和真人秀的3P已是常态,公投与选举中暴露大量种族歧视与反人权的言论⋯⋯而数字科技与网络媒介,这一度被视为平等共享的平台,也逐渐露出背后信息操控机器的可怖面目。 苗颖。苗颖提供 如何让防火墙两边发生联系 十年前,也就是2006年,“后网络”(after the Internet & Post-Internet)一词首次由 艺术家 Marisa Olson 提出,同年,博客及 RSS 订阅才开始在中国流行。2007年 iPhone 问世,而苗颖在中国创作了《盲区》,这是她所做的第一件与中国互联网状态直接相关的作品。 她针对网络防火墙编写了一套审查系统禁用词汇的完整列表,方法是将《现代汉语词典》中的全部词条按拼音顺序逐一输入 Google.cn 搜索。这份耗时三个月才完成的列表,最后变成了一本敏感词全被修正带抹去的《现代汉语词典》“修订版”,并于2010年在美国首展。也是这一年,上海举办世博会,“谷歌中国”因网络审查退出中国市场。此后,网络审查、自我审查一直是苗颖创作中探讨的议题之一。 出生于上海、求学纽约、如今生活在北京的苗颖,将翻越防火墙内外视作日常:“我自己中国互联网和外国互联网都会使用,所以我希望与两者都发生关系。这才是自然的,因为这也是我每天在面对的东西。”除开创作,自喻“南方公园”动画粉丝的苗颖也为数字文化网站 Rhizome 写过有关弹幕等中国网络文化的文章《我的脑洞又开了2厘米》。 也是2007年,上海举办世博会,“谷歌中国”因网络审查退出中国市场。此后,网络审查、自我审查一直是苗颖创作中探讨的议题之一。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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