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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h washing

洗碗 老妈常会向我炫耀:你看,我不用洗洁精也会洗得特别干净。这么干净! 理论上说来,油是不溶于水的,油溶于洗洁精,洗洁精溶于水。于是通常的做法是,在洗碗池里放一点洗洁精,然后放温水,搅和搅和,搅出泡沫,然后把所有锅碗瓢盆扔进去,油都溶解掉了,拿刷子把顽固的污渍刷去,然后用水将各种容器、餐具冲洗干净。Over。 于是从理论上,很难理解她的这种“这么干净”究竟干净了没有…不过话说回来,也无从考证用洗洁精搞完了,油是否完全都溶解了呢?都冲净了呢?洗洁精本身会不会残留呢? 我今天按照老妈的做法,开冷水,水流开得小小的一注,逐件逐件地擦洗,刷子用的是从朱家角找来的天然海绵(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植被),反复在水流下擦洗,大致用手摸不觉得油就算洗干净。如此这般,在水池前摇晃了近半小时,都洗完了。水池也擦了。拿抹布擦灶台的时候,发现留下痕迹与去除痕迹的方式是一样的,都是反复摩擦。那么晚上的、勺子上的油的痕迹、或食物的痕迹,比如果汁的痕迹、奶汁的痕迹、蛋液的痕迹,是否都真的通过我不超过10下的反复擦洗就完全擦除了呢?痕迹的留下是那么容易,那么轻而易举,但真的洗除就没那么容易了。 郭鸿蔚说他画画,喜欢将颜料调得很湿,不论是丙烯还是水彩,都调得湿漉漉的。他喜欢这种模糊的不明确的对事物痕迹的描画。那么,关于留痕迹这件事,我既然已不记得先前关于它写了些什么、而只是记得我写了关于它的一点文字;那么,留了痕迹,与留下多少痕迹之间的界限就真的很难界定了。这不仅是一个科学考证的问题,更是一个关于回忆的问题。 即便,我们把过往的一切都录下来,记录的媒介本身也会对事实失去一些、又增添一些什么。我们对无法记住所有事、最起码需要或想要被记住的那些事的懊恼的情绪,究竟是对记住这些事之后我们会相应采取的一些行为所导致的结果因而无法实施所产生的失望。也就是说,我们对未来不再将发生的某些事感到失望了。 这是一个过去时与将来时交错的现在时,在我们与记忆纠缠扭打、渴望从其怀抱或即将脱下的汗衫里缴出一些素材来的时候,未来驾临到了过去的每分每秒,并试图改写过去。 如果可以借鉴洗碗的经验,通过反复擦拭,是否可以将记忆留得浓重一些、或遗忘得更快一些呢?我们需要进行的是反复思考的大脑联系,在思考的进程中,思想被构建或消褪,或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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