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日去桃浦大楼,在楼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后走出来,往香格纳红盒子的方向;左边露天支着些遮阳伞,伞下是三两聊天的人,或坐或站,有没顶公司和香格纳的人,有国内的,有国外的。这排伞的后面是胡介鸣老师的黑匣子。
我们进去,大概可以看到里面满满的苍白的人影,身后的门一关,我们便往里走,好像后面始终有人跟着我们,行知的手搭在我肩上,前方、周围都是黑暗,但依然觉得有人在走动,注视着我们这些新来者。我双手向前摸着,耳旁少了年幼时去少年宫走勇敢者道路的那会儿小伙伴们的故意尖叫,也少了走出通道即迎来阳光的那种旅途更新的喜悦,有的只是再也无法往前摸,碰到了一些设备,在这匣子的另一头。
于是我们折回,很快地走出来,不知心底莫名的恐惧到底是对于什么。走出来行知发现帽子没了,不知是有人拿了还是他无意间碰掉了;他在园区里刚才所到之处找了一圈,都没有,于是我们再次走进去,这时发现左侧其实还有一扇门,想必线路是绕个U型:从右侧门进、左侧门出。推门进去时,看到门口两扇门中间一个穿连帽白色连体衣的人体如柳枝般扭动,白色已被蹭脏,不知她在那儿呆了多久,还要待多久。我们再次兜一圈,快到顶的时候回头找行知,却借着门口推开新进的当口那点苍白的日光,看到身后一个陌生的脑袋剪影正在逼近。我回头唤了声行知,紧挨着右边走,但仍旧从左边的门出来了。
帽子还是没找到,他正摊摊手,表示反正掉帽子是他的家常便饭。这当口听到背后有人问“谁的帽子”。失而复得。右侧的一名印度女孩子穿着漂亮的沙丽,问我们里面的情形。
如果,
在一个全黑的空间里做一件作品,打灯光或者别的什么,观者所受到的来自其内心的干扰可能比来自外部的(比如在一个空间里看群展,对每个展品的观赏多少受场地本身、旁边展品的影像而有所差异)的影响来得更强烈直接,更不可逆转。
PS.
唐来了,无聊天文地理,讲到之前在可艺术中心做的“安全第一”,全黑的空间放在晚间开幕,有电风扇吹面粉的小鬼当家,和栗然点亮的灯。